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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郁暖胆战心惊看着他的神情, 抖着手腕写了一行小楷:您没恼我罢?

郁暖又写道:其实我也解释不通, 但我能保证以后不会了,您能把我放开吗?

方才看他的神情,郁暖就觉得还是不要多解释了,越描越黑, 他越是微笑, 郁暖便越是怕。

反倒是,陛下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时候,很有可能代表心情尚好。

噫, 变态就是可怕。

她是想过要告诉他一些事实, 但思索一瞬, 觉得还是算了。

正常人都会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皇帝随意靠在近前的榻上, 交叠手指于下颌慢慢审视她, 若有所思道:“继续。”

郁暖觉得他最近很好说话了, 不由眉眼弯成月牙, 笑得像个小仙子。

郁暖的笑容太软, 皇帝还是那般神情,高高在上的倾听她无理的诉求,只是眼底的冷硬微敛。

却不成想,郁暖很耿直的写了一句:故而,我实在很想去看看外头, 不想被拘束在这里, 请您劳驾放了我罢?

她想了想,还嫌不够, 添上一句:陛下您可好了。

写完郁暖对他拜了拜,满脸的可怜兮兮,杏眼真情实感的含着一包泪,把好人卡举过头顶。

其实她的意思是,御花园里的花草她有好些日子没看了,十分怀念,尽管床很大,她却并不想成日被困在龙床上,这太折磨人了。

然而,很多时候,文字表达不如带语气直达心扉,就是这个原因。

从男人的角度上看来,郁暖这般说话,又何尝不是想要挣脱他,离开他的掌控,最后消失于视野,一无所踪。

她所谓的好人,不过顽愚无能之辈,而眼前女人的哀求,实则最是没心没肺。

皇帝只是淡漠评价道:“得寸进尺。”

郁暖有点着急,这是什么逻辑啊?

她虽享有的很多,说到底实非她所愿,而她最渴盼的却不能得。

这怎么算是得寸进尺?

他看出郁暖的无措和气馁,缓缓勾起唇角,与她一条条分析:“你身上所着一线一缕,一切金银玉饰,甚至你的母家,你脚下疆土,皆是朕所有。”

“朕赐你荣光与无上宠爱,这一生,都没有女人能及你分毫。”

“你却道,你还要自由?”

她不明白,一切的幸运皆有价。

她有些惊愕和委屈,气的泪眼汪汪,可皇帝却不懂美人脆弱的心境,冷淡置之不理。

于是,郁暖头脑昏沉,又在纸上又飞速写: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而已,您怎能这般霸道!你这个讨

写到一半她又一激灵,把这四个字飞速涂掉了。

皇帝眉心浸润凉意,隐隐噬人,漠然道:“是么?”

郁暖有点胆怯,却还是很认真的讲道理:我属于我自己,您不能剥夺我的自由。

皇帝置若罔闻,近前俯身,单手捏着她单薄的肩胛,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坦然凑近娇软爱哭的小姑娘,一点点触碰她的唇瓣。

两人渐渐唇舌i交缠的暧昧起来,他的一切都太霸道,使得她的大脑迷糊不受控制。

郁暖的眼睛从睁的滚圆,开始缓缓闭上,睫毛细细颤抖着,面颊通红挂泪。

她的手心都软了,手臂被他按住,手指无力酸软垂落,握着的狼毫笔一下坠落,精准握入他掌心。

唇舌分离,她看见男人淡色的薄唇,也染上她的颜色,而郁暖发现笔已在无意识中被没收。

她捂着肚子,一下缩进龙床深处,意识到自己词不达意,便又努力的手指蘸墨想要写什么,墨汁流到锦被上,一点点濡湿。

可惜,皇帝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狼毫笔,把她轻而强硬的按住,微凉的手拨开她衣裳的系带,襦裙滑落至软和纤细的腰线,上身只余下一件藕色的肚兜,几近无物。

他居高临下,无视她的羞愤指控,微凉的手指寸寸抚过她的脖颈,按住她的挣扎,好一会儿,竟然像是摩挲欣赏尚好的玉器,不带一丝暧昧。

他执笔挥毫,眼中尽是阴郁偏执之色,于她雪白的肩头上笔速极快,潦草遒劲,叫郁暖有些吃力的低喘,脚趾微蜷,脖颈扬起脆弱的弧度,又无力落下。

她说不出话,而现在就连喘息都是艰难的,因为喉咙疼,但那是她自己割的,就连抱怨都不能够。

郁暖裸i露着身段,被禁锢在男人怀里,水红的长裙堆在一边,被他揉得凌乱不已。

旋即,他又从一旁的橱中翻出一个木盒子,漫不经心随手一按,于是勉强蠕起身的郁暖又被按下,捂着肚子不知所措。

她用小腿肚讨好蹭他,而男人不为所动。

她只觉有一点刺痛,不明显,也并不很难过,感受到皇帝指尖禁欲微凉的温度,还有按在她尾椎骨上细细安抚的大手。

郁暖却忽有些发热,和疼麻,脖颈处泛出晕红,柔弱抽泣一声,并没有再反抗。

她忽想起,他从前便说过,要给她黥字。

他说,这样的话,她就逃不掉了……

然没有陛下,她又能去哪里?

时间粘稠而漫长,可男人的手,似是冷静而经验丰富的匠人,在她身上一笔一笔,描摹出属于他的潦草笔迹。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时间,宁静而暧昧至极,她被那个强大的男人压在身下,被他揉捏刻画出另一番情态,就仿佛她的一切,都要为他而新生。

可是,郁暖并不知道,那是甚么字。

待刺完,天色已迟暮。

她汗湿的身子,被他揽在怀里。

他们慢慢吻着彼此,郁暖一边哭一边与他唇舌缠绵,甚至咬了他几次,他皆没有躲避,唇舌间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他却带了点笑意,用柔软的触感安抚她。

亲吻是件能直达心灵的事,起码郁暖的羞恼被这样鲜明柔和的触感,给抚动的烟消云散。

皇帝一直很沉默,把她的后脑勺单手按在怀里,并不多言,郁暖累极了,更说不出话来,只能靠在他怀里细细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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