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太乱,而她答应过好好照顾他,不能让他出事。
陆星衍的表情在听到孟濡的话后蓦地好看了些,他动动嘴角,终于没说出反驳的话。
“好。”
孟濡回到朋友中间。
大家很久没有聚这么齐了,一个个格外兴奋。
红酒开了一瓶又一瓶,骰子、纸牌、俄罗斯转盘都玩了一遍。
直到深夜一点,大家才各自回家。
阮菁叫了代驾,本打算先送孟濡回去。孟濡告诉她自己要等陆星衍,和她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阮菁才叮嘱她注意安全,自己先走了。
酒吧这时仍有不少人,孟濡找了个僻静的吧台坐着,点了一杯百利甜酒,拿出舞团团长给她的学生|资料随手翻看着。
她刚才没有喝太多酒,这会头脑还是清醒的。
只是太困了。
孟濡从包里拿出提神含片,掰了一颗放入口中。
一直到她把资料翻了两遍,陆星衍终于下班了。
陆星衍来找她时,她面前的学生履历正停在“黄冬玥”那一页。陆星衍一扫而过,他对别人的事都没有什么兴趣,却问孟濡:“你要去覃大当芭蕾老师么?”
孟濡轻轻打了个哈欠,点头,“嗯,明天第一次上课。”
她说完,不多解释,问陆星衍去哪里。
这时候南大宿舍早关门了,陆星衍只能回家。
孟濡叫了一辆网约车,让司机先开去他们以前住的家。
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孟濡是太累了不想说话,陆星衍是向来话就不多。
等到车子驶入小区门口,陆星衍才突然开口问她:“你现在住在哪?”
孟濡微微一怔,然后扭头朝他轻笑。“不是叫我不要管你吗?我现在不和你一起住了,你应该挺轻松的吧。我住在哪里重要吗?”
少年哑口无言。
他在座位静坐许久,等得司机都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还要下车吗?还是我直接开去下一个地方?”
陆星衍才推开车门,长腿一跨,身影隐没在黑黢黢的夜中。
“走了。”
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
孟濡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她强撑起精神收拾好卧室床铺,洗漱护肤,换上睡衣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
孟濡的第一节芭蕾课在下午三点。
两点半,谭晓晓依然准时来接她。
她们再次来到覃大艺术馆,只不过这次去的是三楼的排练大厅。
三楼总共六个排练室,男女各三个。
谭晓晓领着她从一间间排练室门口经过时,里面有许多认真练习的学生。
有的扶着把杆做拉伸,有的踮起脚尖单膝原地旋转,还有双腿横劈趴在地板上休息的。
身姿鲜活,尽态极妍。
谭晓晓问了孟濡的意见,把所有成员都聚集到排练大厅。
他们此前听说过孟濡是来带领他们排练明年的舞剧的,此刻都有些兴奋又紧张,盘腿坐在大厅中央的地板上,一个个仰着脸。
孟濡看他们这副严肃的模样,忍不住抿唇一笑。
她笑时格外好看,两只黑眸亮亮的,上下睫毛浓翘,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温暖柔软。
终于不再像舞台上时那么遥不可及。
她一笑,大家都松一口气。
孟濡说:“你们看过《白毛女》吗?明年我们要演出的就是这场舞剧,正式排练开始之前,我先看看你们的基础动作。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都可以解答哦。”
有人大胆问:“老师,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
孟濡笑,“可以,但只有十分钟。”
这句话无疑让排练大厅里所有学生沸腾了。
他们从学习芭蕾开始,就不断听说这名8岁考入上海舞蹈学院、16岁在瓦尔纳国际芭蕾舞蹈比赛中一举夺魁、同年被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录取的女孩的故事。
现在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自然满肚子疑问。
——“老师,从小脚背软有什么办法克服吗?”
孟濡说:“更努力地练习。”
——“老师,你最喜欢哪个芭蕾舞演员?”
孟濡:“Lopa。”
还有人问:“老师,在意大利待久了,是不是也会变得嘴甜?”
孟濡歪歪头,看向那名询问的女生,笑着道:“你要尝尝我的吗?”
女孩面红耳赤。
一开始的问题还好,后来渐渐往八卦的方向走。
毕竟基本资料他们都能在百度百科查到。
有个男生举手问,“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大家一起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他面露羞赧,但还是坚持问完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
孟濡久久不答。
男生等得脖子都红了,她才低头看一眼腕表,准备和大家说“聊天环节结束,都各自去训练吧”。
隔壁排练室突然传来一声重响。
紧接着,楼下篮球场一个男生崩溃地大喊,在整个排练大厅显得格外清晰——
“阿衍,你究竟怎么他妈把球传上三楼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衍崽真的是野猫本猫,我也想呼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