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悲观,而是心疼。正是因为我们以前从不轻易认输,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把自己折腾得很辛苦。”
陆楠的反驳完全出乎沈如磐的意料,她张了张口,语塞。
几年前,她和搭档陆楠是花样滑冰双人滑项目的世界冠军,风光无限,备受外界瞩目。然而她胸腰椎压缩性骨折,随后出现了一系列严重的生理病变,即使勉强比赛,竞技状态也大不如从前,到最后不得不全面退出比赛。
国内的专家告诉她康复无望,建议退役;教练也觉得她复出的机会渺茫,希望她体面地结束运动生涯。
就当她茫然无措之际,领导考虑到新赛季的压力,突然宣布将她和陆楠拆开,并为陆楠另配女伴:童欣。
童欣是双人滑女选手中的后起之秀,不论是单跳能力还是滑行技术都非常出色。
这个做法严重地打击她的自尊心,她罕见地与领导争得面红耳赤。最后领导采取了折中的法子,给予她一年的病假,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治疗腰伤。如果她痊愈归来,可以恢复和陆楠一起比赛的资格,否则陆楠就将和童欣组队参赛。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张,然而在当时无人看好她的情况下,这意味着她被童欣取代是迟早的事。
可以说,那时唯一不放弃她的人,只剩下她自己。
她四处寻找可以收治她的医疗机构,直至看见德国医院发布的椎间盘假体临床试验……于是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孤注一掷地乘上飞往柏林的航班。
电话里,无言的氛围持续了好一阵子,陆楠轻声打破僵局:“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下周。”
“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清楚,尽快吧。”
“好,我请假过来陪你。”
“你陪我童欣怎么办”
沈如磐说话的语气像讽刺更像生气。陆楠噎住,再开腔时声音有点低哑,弥漫着深深的无奈:“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在我心中,你是无人能够替代的。我很后悔,领导提出拆队换人的意见时我应当激烈地表达反对意见,哪怕被队里开除,至少也和你同进同退,而不像现在,你和我分道扬镳,一个人在德国接受风险未知的手术。”
沈如磐不是个不讲理的人,面对这样的自白,如果说没有一丁点信任是不可能的。再说她也知道,是领导单方面决定把童欣配给陆楠,陆楠由始至终没有自主选择权。
她咬住嘴唇,不确定地问:“你不会觉得我是个拖累吗”
“我们搭档十二年,共同经历过无数的的病痛和挫折,早就谈不上谁拖累谁。这些年,你便是我,我也是你。”
是的。往昔历历在目,她不敢细想,但即使不去想,她和他共同面对过的艰难坎坷又岂会轻易磨灭
她的语气微微缓和些许:“你不要过来了,几个小时的手术而已,别担心。”再说教练也不会同意。他是重要的一线运动员,对国家队花样滑冰队举足轻重,不可能轻易离开。
“那么,你和我保持联系好不好不要再突然消失。”陆楠恳求道,嗓音哑哑的,带着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 怕被锁,原文其实是——“她本就穿得单薄,脱掉后仅剩内衣。白软挺立的胸,紧窄有力的腰线,以及那一大片光滑细腻肌肤上的薄汗,通通一览无余。”
(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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