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颜忍住想要抖落鸡皮疙瘩的冲动,愣是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在移动的过程中,神像发出咚咚响,拿起来才发现它的底部有个洞,有什么东西卡在了洞口,她把手指伸进去掏了掏,小心翼翼拿出了那个形状不规则的物件。
在她摸到的时候,她对那东西的外形大概心里有数,可真正亲眼看到时,姚知颜很是抖了抖,差点失手将它扔了出去。如果不是许登父母在旁边,她此刻估计会疯狂尖叫吧,我的天,她都快吓哭了好嘛?
结果好不容易她忍不住了,许母倒是尖叫起来,在她脆弱的神经上又补了一刀,姚知颜在心底默默流泪,狠骂了几句脏话后才敢将继续掏。
最终她费了很大劲才把那些东西全部取了出来,整整一排,一眼看过去简直头皮发麻。
或许是看姚知颜比较镇静,许母这会儿也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她抱着许父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她死死盯着那一排小娃娃,嘴里满是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的,我刚请神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我也没动过这座神像。”
是的,这些娃娃就是传说中的小鬼。整整七个,每个娃娃的尸身都是完整的,面目有些狰狞,他们全身漆黑,手脚还被捆住了。
这种形式的小鬼是用最阴毒的手法炼制而成,很早以前姚知颜就听说过,可还是没法抵消亲眼所见带来的惊吓。这种早夭还被人用残忍手段对待的小娃娃怨气最是重,它们根本是阴灵中的阴灵,不害人性命才怪。
只能说下手之人太过狠毒!
“伯母,这个房间平时有人进吗?”姚知颜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倒是不大,没有窗户,整体布置很简洁,也不像有密道的样子,那么房门就是唯一的进出通道。
果然如她猜测,许母毫不犹豫道:“没有,因为这个房间是我自己打扫的,所以平时我都会上锁,钥匙我也是随身带着,这里只有在供奉的时候才会开门,连家里的佣人都进不来。”
“那您好好想想,这里有来过外人吗?您之前不是说这些是大师推荐您信的,那位大师有来过吗?”
“来……来过的。我想起来了,去年张天师来的时候,说要加持一下佛法,还说不方便外人在场看,所以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是那时候,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许母无法接受。
果然是那个张天师,他就是帮助钱下黑手的人。
现在追究动机已经没有必要,许父提出了他的疑惑:“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受害的是登儿?”
“小鬼都是一些非正常死亡的小孩,被人用残忍的手段炼制的。它们的嫉妒心和独占欲都特别强,怨气又重。虽然不是伯母自愿请的,但他们被人做过法,早就被束缚住了。而观音像被动过手脚,伯母每天还虔诚地参拜,其实间接供奉了小鬼。小鬼会把伯母当成自己的妈妈,它们对伯母亲近的人有着超强的恶意,往往采用报复的手段来达到独占的目的。”这一大段话都是小火告诉她的。
听她这样说,许父更奇怪了:“那我怎么没事?”
“伯父,您身上有开过光的法宝,小鬼近不了您的身,何况幕后之人主要针对的是登哥,他用了登哥的生辰八字。”解释完这些,她又扭头问许母,“伯母,那位张天师是从您这拿的登哥的生辰八字吗?”
“是……是的,我们仨的他都问过,当时说是为了保平安,我也没有太在意。主要是这位张天师在业界很有名,我觉得他没有害我的必要,所以就没有怀疑过他。看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没想到竟是我自己害了儿子,我可怜的登儿啊呜呜呜”许母刚开始还能冷静,分析完之后就完全失控了,哭成了泪人。
玉坠又在发烫,姚知颜赶紧扶住许母,安慰道:“伯母,这不怪你,是那个张天师太可恶了,就算登哥知道,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不行,我要去砸烂他的招牌,把他送进牢里。他害了我儿子还想好过,简直做梦!”许母挣开两人,就要往楼下冲。
“别闹了!大家都很难过,你不要冲动好不好?”向来体贴的许父忍不住对妻子大吼了一句,又低声问她,“丫头,你应该还有话要说吧?”
“是的,对方竟然敢动手,说明就不怕你们找麻烦。伯父伯母,如果你们找上门去,对方恐怕会连你们一起害了,冲动只会让咱们陷入被动状态。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到国外去避避风头,和张天师有关的所有人员你们都不要再联系,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背后有高人指点,不会有事的。”许登父母留在国内会让她束手束脚,她必须要保证没有后顾之忧才行。
“好好,我们今天下午就离开,丫头,你要小心点,有事给我们打电话。”许父郑重道。
许母含泪抱住她,在她耳边叮嘱道:“好好照顾自己,实在不行就算了,你的安全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