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说，那就是做了例如把我女朋友赶走，嗯哼我说对么”陆辰昱语气很慢，听起来却让人感觉害怕，“我女朋友妈妈在你家饭店上班，这让你很方便跟她分享点东西吧”
女朋友，他称森森是女朋友。高雨欣嘴唇血色尽失，不懂他怎么就知道了。
“这么心虚啊”陆辰昱冷笑，两只手微微用力，纸张撕裂，一本小说在他手里化作碎片，被随意扔在底下。
高雨欣看着眼前纷飞白纸，浑身微微颤抖。
“你……你要做什么……”
“慌什么我不会打女人。”陆辰昱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她面前，有点像让人闭嘴意思，“但你碰了我人，你、完、蛋、了。”
陆辰昱说完，双手插回裤兜，转身离去。
赵照和韩霖杰跟着他回教室。
高雨欣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乱糟糟，她刚刚被陆辰昱威胁了他说完蛋了，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高雨欣心里一阵恐慌，她有种隐约想法，这件事后果她可能会承担不起。
陆辰昱回到座位，表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十足冷酷无情。赵照自来熟地接近陆辰昱，认识也快一年了，知道陆辰昱脾气不好，不爽时候当场就发作了，从没见过他如此平静又像是……蕴藏着什么强烈情绪样子。他有点担心，坐到韩霖杰那一桌，从抽屉里摸出个苹果递过去。
陆辰昱侧头，瞥了那个苹果一眼，没有接，继续用手机打字。
“赵照，你生日时候，有个人跟你抢场馆，他后来说想见我，你去把他找来。”
听到陆辰昱冷淡声音，赵照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说：“陆哥，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找人去办，你交给我就可以了。”
“嗯哼。”陆辰昱应声，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开口，“你手还是别弄脏了。”
赵照愣住。
齐三儿是很好找，明城二十多岁富二代，毕业后无所事事，在家里开公司打酱油，主要工作就是换女朋友。他玩得开，认识人多，听说陆辰昱找他时候，赶紧把怀里新女友推开，整装待命。
地点约在明城最高端会所。赵照因为还没成年，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这回也是，他跟着陆辰昱到了门口就被扔下了，然后眼睁睁看着齐三儿带着两个人进去。
会所里一应娱乐项目俱全，但陆辰昱和韩霖杰都是学生，一个带了手机打游戏，一个带了本书。齐三儿进来看到桌上摊开一本《高一物理必修（下）习题集》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进门姿势不对。
“陆、陆少。”齐三儿定了定神，注意到习题集主人是一个五官帅气少年，当即把人认出来，踹了身边两个人一脚，喝令，“去认错。”
陆辰昱歪在沙发上，一边转笔，一边浏览习题。余光瞥见两个黄毛畏畏缩缩地靠近，他连这两人脸都想不起来了，把笔一扔，说：“让他们滚。”
“快滚快滚。”齐三儿把人赶出去，笑着上前，说，“陆少，还有这位兄弟，今天想玩什么吗”
陆辰昱翻开习题集，抽出几张打印出来文件扔他怀里。
“半年时间。”他说，“做成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齐三儿迅速浏览了一遍，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在心里吐槽：小公子还没成年，心倒是挺狠，但不知这事要是被他爹妈知道，屁股会不会挨揍
他虽然偷偷在心里进行成年人对中二少年鄙视和批评，嘴上还是不敢说出来。另一方面，他觉得陆辰昱年纪虽小，挑人倒是很准，明城败家子里头，就数他最大胆，什么都敢玩，这事交给他没错。
齐三儿笑：“行。”老高家得罪了陆氏集团少爷，他得帮陆少爷出气不是
陆辰昱和韩霖杰起身，他们站起来时候，齐三儿突然感慨，要是不看脸，还真不觉得他们是高中生。
“二位，要不要玩点什么”齐三儿说，“你们刚来，没坐几分钟就走，这让我很惭愧。”
“齐先生，订这个地方是为了配合您身份。”陆辰昱说，“我们身份是学生，现在要回去好好学习了。”
齐三儿被逗笑了，心想你都要黑人家招牌了，还装好学生呢
“陆少这么用功，将来一定有大成就。”他违心称赞。
“嗯哼。”陆辰昱扬扬手里习题集，“不能让我女朋友失望。”
他还要挑战期末物理及格呢。
齐三儿亲自把人送出门。
陆辰昱和韩霖杰一左一右上了赵照家车，陆辰昱坐下就开始眯眼睛，韩霖杰关掉手机，问：“陆哥，你这两天是不是没睡觉”
“嗯哼。”
韩霖杰和副驾驶座赵照对视一眼，看到了各自眼里担忧。
他从小和陆辰昱认识，关系不一般，赵照单纯无城府，也是真关心陆辰昱。他们都知道陆辰昱失眠问题，明明这半年好了很多，森森一转班，这还没两天，他又开始了。
陆辰昱捏着眉心，语气低沉冰冷：“我心里有火，得撒。”
还有两年时间，他慢慢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