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眼里满是绝望,“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全那样的结局,让我如何再与陛下共处”
刘荣虽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到底是太庙之行似梦似幻的有了未来许多年的经历做底子。他本就是个端庄老成之人,事到如今也只安慰道“母亲无须担心。如今已是与梦里的情景不同了。那般结局太过惨淡,定是太庙供奉的先祖不忍而告知你我母子。”
汉朝本就敬畏鬼神,刘荣这般想也是正常。
他和齐玉二人俱在他去往太庙的第一日出现异状,如此一想,可不是祖宗护佑么
齐玉却是明白自己是瞎掰的。哪里有什么祖宗护佑,若真有,前世栗姬母子还能沦落到那番境地
只是刘荣有自己的机缘罢了。索性齐玉也懒得深究,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若是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母亲在后宫虽帮不了你什么,但却休想有人企图从我这里害你与你弟弟们分毫从前是母亲太傻,日后必定谨言慎行,绝不授人以柄。”
刘荣宽慰道“母亲不必太过自责。您在后宫也艰难,从前那些非议不必去管,您日子顺心便好。”
齐玉抬手遮面,拭了脸上的泪,提起另外一事,“西北异动一事,荣儿可有想法”
恰好刘荣也想这件事,“儿臣向父皇荐了燕回。”
“那么,你是想战”
“我大汉与匈奴,迟早必有一战。”
齐玉心中一酸。
刘荣说得对。大汉与匈奴必有一战。但完成这一战的人不再是刘彻与卫青,而将会是刘荣与燕回。
世事真是难料啊。
到底是英雄出乱世,还是时势造英雄
齐玉说不清楚。
“那么,你便放手去做。有些事情,便交给母亲解决。”
如她所料不错,只怕王娡打了送女和亲的主意来换回她的宝贝儿子。
阳信公主将将十三岁。
正是豆蔻年华。
窦太后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顶。女孩子尚未梳起的长发触感柔软,是宫中女孩儿应有的样子。
窦太后的手缓慢的移过阳信头顶,仔细向下摸索。光洁的额头,平直的眉骨,滑过鼻尖与脸颊,最终停下。
阳信略带紧张欲往后退,而她的母亲在身后撑住了她。
窦太后心下叹息。这是她的孙女,一个年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