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没有什么好恶。
没有烟瘾,抽烟仅仅是为了缓解情绪;也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的菜色,不在乎食物的口味,却会在每一次饭局上固定多吃一道菜。
因为人是要有喜好才能被接近和认同的,在酒桌上劝菜劝酒劝烟都很常见,而明野向来很擅长做一切可以帮助自己达成目标的事。
可那些酒桌上的人并不会真正记住明野喜欢的是什么。
久而久之,明野也懒得记这些无用的事,只是在每一场饭局上随意挑一道菜“喜欢”并称赞。
这个习惯保留了很多年。
可容见记住了。他回忆了这几次的菜单,发现也许容见不仅仅记得松仁玉米,还有很多道菜都是重复的。
明野意识到这个问题,容见自作主张的行为本该是个麻烦。
他却只是平静地说“没有,只是今天做得不太好吃。”
说这句话时,明野回忆起了那道菜的味道,很甜,有点腻,他不太喜欢吃过甜的食物,现在想想却觉得松仁玉米的味道也不算坏。
容见连忙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了,迅速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因为总是观察别人喜欢吃什么的行为真的有点变态了。
回到咖啡店,服务员照例为他们续了一壶果茶。明野同容见讲完了物理题,将解题思路都写得清清楚楚,又考了容见一遍。
容见结结巴巴地回答出来了。
明野也不挑刺,他又拿出一个笔记本,推到容见的面前,说“这是我押的题目,你按照刚才的思路写一遍。”
容见怏怏地答应了。
明野看了他一眼,把手机也推过去,说“我出去有点事,如果有什么地方实在不会就发微信。”
容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收下手机,克制地说“我会先认真写的,不会轻易放弃,明野老师放心”
明野点了点头,起身推开包间的门,走到外面。
其实根本没必要留下手机,无论什么题目都可以等到明野回来后解决,只是他想和十五岁女初中生的容见聊天罢了。
果然,明野才打开上次没写完的程序,“寻他”的房间里就连续传来好几条消息。
“叔叔在嘛”
“明天就要考试了好紧张现在正在拼命写题”
“我又累又困又饿,真的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了”
明野敲程序的手一顿,回了一个“嗯”字,又打开另一个页面,黑进了中午那家餐厅的后台系统,调出这几天的消费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