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赌徒哀声道:“家父顽疾久不见好,小的家中银钱只够再抓一副药的,因此小人看到赌场时,便想用这点银钱当本钱,或许可以赚点银子来买药。”
殷白泽皱眉:“当初你的筹码翻了至少有十倍,为何还要再赌”
赌徒痛哭流涕:“是小人贪心了,小人想若是再多赚一点就收手,可是再开盘时却忍不住又将筹码投入,最后却连本钱都赔了进去,小的分文不剩,被伙计扔了出来,又见公子将赢来的筹码换了银子,想到家中老父和妻儿,一时鬼迷了心窍……”
这人,之前差点伤到裴钰,殷白泽并不可怜他,想到他家中妻儿无辜,遂道:“我可以不杀你,我被你抢劫的银钱也不同你追讨了。”
那赌徒眼神一亮,正待千恩万谢。
这时殷白泽又道:“只是你今天坏我好事,又差点伤了裴弟,必须得付出点代价,考虑到你还要侍奉家亲,就不要你的腿了,就留下一条手臂吧。”
听了殷白泽的话,那赌徒面上顿时失了血色,身体抖的好似筛糠。他几次想翻身逃离这个巷子,却因为之前的旧伤,刚起身就疼得跌坐在地上。
殷白泽蹲下身,用那锋利的刀刃对着那匪徒的右臂比划了几下,迅速落刀。
随着一声惨叫,那赌徒的右臂从肩部以下被囫囵斩下,温热的血喷涌而出,那人翻了白眼,昏死了过去。
空气中传来一股尿骚味,殷白泽抬眼,只见地上的赌徒的裤子已经湿了打半截,竟是吓尿了。
殷白泽皱眉,颇为嫌弃的将长刀撇到一旁,也不管这人是死是活,转身离去了。
而另一边,沈仪则是将裴钰横挂在马上,往沈府骑行。
沈仪也是气狠了,有心想折磨他几下。深更半夜不归家,还同不知道哪里认识的野男人拼酒,若不是杜玄那厮恰巧在玉露楼碰见,差人知会自己,岂不是就要被占了便宜去!
若不是那人在遇到歹徒袭击,选择对裴钰以身相护,沈仪大概会立刻拔剑削了他。
此时的裴钰虽在醉酒中,但对于外界环境还是有所感应的,被横担在马背上来回颠婆,他面色憋得青紫,痛苦的皱着眉,手脚不自觉的扑腾着,似乎想换一个舒适的姿势。
见状,沈仪仍是冷着脸,却腾出一直手来,将裴钰拎起来换了个坐姿,揽入了怀中。
醉梦中的裴钰乍一换了舒适的姿势,仍是不满足,他得寸进尺的往沈仪怀中缩了缩,然后伸手环上了对方的腰,似乎是觉得有点细,还在对方背后双手交叉,将环抱又紧了紧。
刚开始沈仪还有些受宠若惊、欣喜如狂、激动雀跃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味来了,方才这裴钰也是像这样倚在那男人怀里的吧,他喝醉了对谁都这样吗
沈仪的面色又黑了。
到了沈将军府,他下了马,将裴钰拎下来,扛在肩上,同身侧的小厮吩咐道:“派人去裴府报个信,就说今晚裴大公子在沈府留宿了。”
“是,公子。”小厮领命退下。
他扛着裴钰径直走到内院,把裴钰安置在一旁的贵妃榻上,便吩咐自己的丫头,备水、沐浴。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沈仪忍不住倾身打量着裴钰,自一别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裴钰了,扮作女子时,又担心给他看出破绽来,从来都保持着矜持的距离。
他的眉眼越长越好看,比儿时精致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他的容颜仿佛是得了神的眷顾,无一处不美,更没有丝毫的瑕疵,凑近看更是惊艳与他五官的精致绝伦。
以前就知道他长得好,却没想到居然长成这般招人的模样,引了京中一群狼垂涎三尺,他还要一家家的去威胁,不准他们打他的注意。
回神看着裴钰泛着红晕的安谧睡颜,沈仪忍不住捏着他的腮帮子撒气――让你招蜂引蝶,让你不守夫道,都同我定亲了还跟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拼酒……
这时丫鬟敲门:“公子,热水备好了。”
沈仪连忙起身,摆正姿势,一脸正色道:“知道了,退下吧。”
他将裴钰打横抱起,往浴房走去,方才在马上时风大,尚且不觉,如今身体相贴,便嗅到了对方身上清冽的酒味混杂着别致的兰香,还有些燥热的气息。
沈仪的气息有些不稳,他加快了行走了步伐。到了浴房,挥退了服侍的丫鬟,然后将裴钰放下,心迷意乱的解着他的衣服。
裴钰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如同一个不会反抗的木偶,任他摆布。
他身上的衣服被一层层的褪下,露出光洁如白玉一般的身体,沈仪手指触碰到的那一瞬,只觉得灵魂都颤抖了一下。
那触感光滑似玉――比最顶级的丝绸还要滑顺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