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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买房

救命小恩人上门做客,刘大姐高兴极了,不断往外拿瓜子果干芝麻饼。一个劲儿招呼阿汀,笑着说“我是乡下来的,打工认识我家男人,家里公婆不嫌弃,就让我进了门。孩子出生一年多,好不容易凑出空当儿回一趟娘家,没想到碰到那么险的事儿。”

“那天真是被吓着了,走得急急忙忙让你们见笑话了吧。这么多天没见你们兄妹俩上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号码地址留错了,正愁着怎么找你们。你说巧不巧,刚好你们就”

暗中瞅一眼陆珣,察觉到他毫无兴致的表情,刘大姐聪明转回话题“你们说要看房,隔壁的房是吧我拿个钥匙带你们看看去,咱们边走边说。”

阿汀疑惑“房子不是有人订了吗”

进门时候刘大姐是这样说的。

“没有,没人订。”

刘大姐背对着他们,拉开抽屉里作找钥匙的样儿。手指心不在焉来回翻找好几下,脑中成形一个说法“外头美食街不是要弄夜市么,估摸这儿土地价格要贵,不少做生意的到处打听房子。我隔壁那房是祖上传下来的,卖有卖的规矩,就是要对房子好。”

“那些生意人净想着买来卖去赚大钱,怎么可能对房子好他们天天缠得烦,公婆不肯让他们糟蹋房子,干脆说订了人家,让他们死死心。”

说法有理有据,一时半会儿挑不出漏洞。

刘大姐拿了钥匙,经过陆珣时忍不住多看两眼。不管农村还是大城市,人人对异色眼睛怀着好奇与戒备。阿汀没有多想,只怕他心里不舒服。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是忌讳,阿汀只能安慰性拍拍他的胳膊,随之跟上。

“房是个好房,两间宅子七八个房间,过去住一大家子兄弟姐妹,祖孙三代不嫌小。”

吱呀,两扇大门打开了。

“格局跟隔壁一样的,就差一间左边屋子而已。”

“我家正屋是老人住的,大厅摆房桌当厨房,还买了二手沙发电视机,饭后大伙儿坐着看看电视节目最热闹了。夫妻俩带着娃娃住右边,左边现在便宜租给一对外地小夫妻住。你们家要是只有兄妹俩,成家都不用搬了。”

刘大姐带他们在房屋里大致走了一圈,桌椅木柜家具颇为齐全,只是年岁样式都很老。不至于缺胳膊断腿,破相破口在常见不过了。

“家具得重新花力气刷一层,不然是得换,这都是五六十年前的老玩意儿了。”

“来看看这。”

刘大姐伸手招呼阿汀过来看,原来屋子里正儿八经装了浴室卫生间,还是分开的。地上铺着深深浅浅的蓝色小块瓷砖,四面是白的。窗户五彩斑斓,闪烁着漂亮的光,像一件艺术品。

“这是上户人家好几年前,自个儿出了一半的钱装上的,其他两间都有。去年我们家也按这个装了一套,人人看了都说不错,干净又大方。”

“还有后头。”

打开了正屋的后门,“后头院子不错,当年按着风水先生的意思给建的,花了不少心思。石头全在,还有个小池塘。别看现在花花草草长疯了,其实打理花两天打理干净就好,养点鱼养猫猫狗狗,种西瓜搭黄瓜架子都成。后头有口井,最近也给接了水龙头,浇水很方便的。”

阿汀点了点头。

一圈看下来感觉不错 不过看起房子她就纯粹是个小姑娘,上辈子十五年生活经验毫无用武之地。不由得拉一下陆珣的衣角,悄悄问他感觉怎么样。

“地段不错。”

陆珣好像对这块很了解,轻而易举说出临近的菜市场、医院以及公交车站。而且离学校十五分钟的脚程,一路灯亮人多,秩序抓得严,天黑回家不带怕的。

“是这个理。”

刘大姐回道“咱们这出了名的太平,年轻男女大早上出去忙活到大晚上。白天多是老人家跟小孩,又清静又少事。糖葫芦、米面馄饨小贩都会打这儿过,还有收头发收旧衣服的。真有心的,一天到晚坐在家里头还能弄点小买卖。”

样样都不错,这价格怕就高了。据说北通寸土寸金,不少房子每平方米要两三百。

仿佛看出小丫头的心思,刘大姐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之前别人给我们提的价是两万,我家正缺一万的手术费。要是能在九月底前给上这笔钱,后头那些钱慢慢来。唯一要求就是十年内不卖房不拆房,不然老人面对列祖列宗,脸上过不去心里更过不去。”

两万啊,这是好多好多钱。

爸妈能干,哥哥那边助学金奖学金拿不停,分家之后的日子越过越好,光这块,每年就能存下两千块钱。其次是一年半载走次好运,挖出百年野参那样的玩意儿,转手赚个几百上千。

草药生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挑选近百户村民草药,从中抽成,最好的时候一个月有上百。所有收入零零碎碎省吃俭用下来,家里拼拼凑凑卖掉天地猪饭,手头大约有万把块钱。

还是草药买卖的利益大,少说挣了两三万。

但中药铺子是陆家的,爸妈账本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动过分毫。准备遇上陆珣尽数还给他,再商量花钱买铺子,自己当老板自己搭建路线。

“我得回家问问爸妈的意思。”

话带推脱,阿汀觉得这事儿基本成不了。

就算家里做好砸锅卖铁北通买房的准备,也不能真把多年积蓄拿出来买房,再背上一万的债吧

心理负担太大了。

打算趁早去别的地儿再看看的,奈何刘大姐热情留她吃午饭,一个劲儿道“好歹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房子这事儿还有说的余地。只是我说了不算,你刘大哥带着爸妈出门走亲戚去了,看看他们中午回来怎么说成不”

小姑娘没想拿恩情要挟人家,连忙摆手。架不住刘大姐又说除开房子生意,恩人就是恩人,缘分就是缘分。

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阿汀无力反驳,只好答应。

“坐会儿坐会儿,我去烧个菜。”

刘大姐朝厨房走去。

烧菜间隙发现阿汀往卫生间走,刘大姐憋不住话,赶紧抹抹手心手背,想问问陆珣肚子里打什么算盘。

分明花十万块钱把房子买下了,做什么要她用这种说法哄别人买房怎么好死不死还哄骗到小恩人头上去了

太多问题困扰着她。

“我按你的说法说了啊。”

刘大姐走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打什么算盘存的好心坏心不是故意害她吧”

话里八分的提防两分的试探。毕竟小姑娘是她的恩人,救了孩子一命,她实在不想害她。

陆珣闻言面上没有什么变动,眼神冷冷肃肃的,不带情绪起伏反问一句“我能害她什么”

是啊,能害什么

这片土地身价高,出生于农村的初中文化妇女都知道,放在手里捏它个十年八年,将来卖出去少说翻几倍价钱。要不是公公脑子里长什么瘤,他们根本舍不得卖房。

陆珣出高价买,又地价卖 说是日后带人来看房,届时不管用什么价格什么说法,只要她想法子把房子交到那人手里就行。

一副巴不得白送出去的架势。

要是真用一套房子暗算人,手笔也太大了点。

刘大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认出他是火车上救过阿汀的那个年轻小伙。不免怀疑他对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一见倾心,想着法子帮人家在北通安窝,做顺水人情。

就说了“咱们先说清楚了,我只管想办法把房子弄她手上,以后你别想拿这事儿充人情。别人问起来,我就说是正经买卖,不认识你没见过你啊。”

反正房子卖了钱到手了,老人上医院的事儿全部订好了。刘大姐颇有底气,决心站在恩人这边。

没等到陆珣的回答,阿汀走出卫生间了。刘大姐急忙又溜回厨房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中午十一点,刘家老少陆续回来了。

这家人丁稀少,兄弟姐妹共四个,三个分散到天南地北挣大钱去了,留下老幺在家赡养父母守老宅。如今算上两位年轻客人,一共就五个人,刚好围坐一桌。

刘大姐找自家男人通过气,因而一提起房子,刘大哥便反驳“你记错了,人家说的是我们这三间房的院子出两万。隔壁少了一遍,缺个口子嫌不好看,一万不肯出。”

“我记错了”

“你就是成天稀里糊涂的。”

刘大哥按照媳妇儿给的说辞,一板一眼道“我爸做手术的钱早上凑齐了,房子卖不卖都行。你改天带家人来看看,真要买,我做主给你再便宜点,手头没钱的话,按月按年付都成。实在不行,租给你们也比空着好。我看我们挺有缘的,你要是买了那房子,往后还能做邻居相互帮衬。”

两万变一万,卖房变租房

阿汀感觉有点怪,又说不上具体。

桌上夫妻俩不断招呼他们饭菜,屋里忽然传来小孩啼哭声。刘大姐连忙放下筷子“准是娃娃醒了,你们吃着,我哄哄去。”

十多分钟后再出来,手里抱了个大胖小子。细皮嫩肉没遭过苦似的,对着阿汀咿咿呀呀叫唤。

“你看这小子还认人呢。”

刘大姐抱着小子走过来。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挥舞起短胳膊又咿咿呀呀叫得认真,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好啊。”

阿汀握了握他的手指,绵软得好像没有骨头。

小家伙就咯咯咯的笑,脑袋瓜子晃来晃去。不经意望见陆珣的眼睛,年纪小到不知畏惧,忽然歪斜着身子,探手想去摸。

“好了好了不玩了。”

陆珣明摆着是个不待见孩子的,站着不动都显凶。刘大姐抱着孩子坐回到座位上,刘大哥则是不由自主开口“小兄弟你这眼睛”

刘大姐碰了他一下,“给娃娃拿双筷子。”

眼睛问题中断,刘大哥拿双筷子,目光在俊俏姑娘小子之间徘徊一会儿,再次不由自主开口“瞧你俩一块儿来看房子的,难不成已经搭伙过日子了”

年纪轻轻上大学,结婚那么早

这是刘大哥的本意,被媳妇儿连连拧了两下大腿,敢疼不敢怒。还不知道自个儿嘴巴错在哪儿,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夸“挺好挺好,你俩这毛衣样式这气度这样貌,一看就是小两口过两年生个娃娃保准漂亮”

刘大姐

阿汀

越误会越离谱了。

当即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搭伙。”

陆珣则是慢悠悠补了一句“还没有。”

还没有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有

刘大哥想问来着,脚尖惨遭媳妇儿踩了两脚。脸色涨得通红,想了好一会儿仍然稀里糊涂地答“挺好挺好。”

憨子。

刘大姐郁闷再踩一脚,刘大哥委屈又无辜,一脸的莫名其妙。小两口热热闹闹的,老两口饭桌上不大说话,就笑眯眯逗着孙子,让阿汀多吃点多吃点。

一顿饭吃得舒坦。

饭后又下起了雨,刘大姐进屋子给他们找伞,好久没出来。

阿汀站在屋檐下,雨水滴答滴答坠落。她摊手接住晶莹剔透的一汪,看着水,看着掌心的纹路,不自觉发起呆来。

天阴沉沉的,犹如潮湿的黑毯子罩在上方。

风吹过来有点儿冷,一件外套挂在脑袋上,带着热热的体温。阿汀仰起头,坠进他的眼里。

突然就想起三年前夏天那场台风,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他救了她,她又救了他。他在风雨中送她下山赶她走,又在风雨中跌在她家门前,第一个开口念她的名字。

阿汀。

嘶哑的,生疏的。

突然也就一时兴起,小姑娘的眼睛亮起来,几乎是孩子才有的天真烂漫。欢喜朝他招招手,贴在他俯下的耳边说“陆珣,我们跑吧。”

淋着雨跑吧。

跑过荆棘山丘,越过长河风雨。像年少那样,在电闪雷鸣的大雨中混乱跑着,有种独特的生命力,有种难以言喻的纯粹的羁绊。

只属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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