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便是能够逃出生天,你让我回去之后如何向你爹交待?”韩度苦笑两声。
半开玩笑半是苦涩的看着汤鼎说道:“难道到时候你爹问我你去了哪里,怎么没有把你带回去,我就告诉他,我把你留下挡刀,自己逃回去了么?”
汤鼎回过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厉声喝道:“走,走一个算一个,难道你想要咱们都死在这里么?”
“死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人人都只有一条命,难道所有人都死得,就我死不得?”韩度说完,口中吐出一口浊气,顿时感到胸中热血沸腾。
‘狭路相逢勇者胜,人一定要有亮剑精神!’
“你们都赶紧走吧,有我在这里挡着就好。小公爷说得不错,明知是死,那就不能全死,能活一个是一个。你们说是不是?”
徐成斐脸上没有悲伤,只有笑意,可是这笑意里面却透露着无尽的悲伤。他还年轻,他也不想死,他还想要建功立业,封伯封侯福荫子孙。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把亲手把自己所有的希望破灭。因为他知道,三
人里面就只有他身份最低,只有他最适合留下来断后。
而且不管是韩度,还是汤鼎都待他不薄,和他以兄弟相交。既然是兄弟,此刻他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汤鼎闻言顿时沉默,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韩度。对于徐成斐的话,汤鼎颇为意动。他自己和韩度两人,无论是谁留下来断后,都是一个大事故。就像韩度说的那样,回去之后根本就无法向对方家里交待。
但是徐成斐却有些不同,若是这次能够逃出生天,汤鼎觉得只要自己将来庇护住徐成斐一家老小,也算是回报了他。
甚至连徐成斐对此都没有意见,他之所以愿意冒死断后,为的也不过就是希望有信国公和镇海侯庇护住他的妻儿老小。将来若是能够给他儿子一个前程,那他哪怕在此死无全尸,也是值得。
面对汤鼎的目光,韩度微微摇头。
若是真的能够逃走,那韩度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是此时此刻真的能够从容越过背后的河流,安然的逃走吗?
韩度十分怀疑。
若是自己刚刚逃到对岸,那边的山丘后面又冒出一队骑兵出来,将自己生擒活捉。不仅自己没命,甚至对大军的士气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