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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圆满

这变故来的突然, 夫妻俩只沉浸在爱/欲之中, 谁都没注意两个孩子,冷不丁听儿女哭了,皆是吓了一跳,四目相对, 老脸泛红。

谢华琅抽抽搭搭哭了好一会儿了, 嗓子都有些哑,虽觉得有些丢脸, 但更庆幸能趁这功夫歇一口气。

她拿手推了推顾景阳的胸膛, 香汗淋漓,气息喘喘道:"你快去哄哄他们。"

二人现下正痴缠一处, 哪里是说分开便能分开的, 顾景阳瞪了她一眼,却按住她腰身, 结结实实的又来了一回。

两个娃娃出生一个月,向来是父皇和母后的心头肉, 饿了尿了难受了,只消哭几声,马上就有人来伺候,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 虽然哭起来了,却没人来哄。

两个小家伙心里边有没有觉得疑惑, 这没人知道,但哭的更大声了却是实情。

谢华琅心下后悔, 早知如此,便不那么作弄郎君了。

"好了好了,道长,你快停下,"她气喘吁吁,声音软媚,央求道:"他们在哭呢,求你了……"

顾景阳又不聋,当然也听见儿女们的哭声了,心疼之余,又恼怒她方才胡来,又进了几次,总算肯暂且停下,胡乱擦拭之后,又去哄两个孩子。

谢华琅人瘫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勉强翻了个身,将明淑抱到怀里了。

到了这会儿,她气息还是有些乱,连带着脑子也傻了,手掌温柔的抚了抚女儿,下意识解开衣襟去喂。

明淑感觉到母亲熟悉的气息,哭声渐渐笑了,凑过去含住之后,抽抽搭搭的开始喝奶。

哪知她含着吃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吃到,又诧异又委屈,重新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

谢华琅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了,两颊涨红,嗔了顾景阳一眼,又搂着女儿温声细语的哄。

两个小祖宗被父皇和母后惹到了,折腾了半刻钟,方才勉强停下,有些疲倦的合了眼。

内殿中闹腾成这样,外边守夜的人自然也听见了,衡嘉暗自摇头,又叫人去唤乳母来,要接两位小殿下出去,这一回,帝后都没再反对。

谢华琅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是软的,哪有力气送孩子出去,顾景阳又不愿叫人瞧见她这副娇妩模样,自己起身穿衣,将孩子送了出去。

他人一走,谢华琅就弹起来了,扯过自己的被子,整个人钻进去,旋即便合上眼,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久久不曾与郎君亲热,她是真有点受不住了,若是再来一回,怕是要直接散架。

顾景阳回去之后,便见妻子卷的像只蚕蛹,仿佛已经睡了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解衣上塌,将她身上被褥扒开,重新覆了上去。

谢华琅捂脸道:"你怎么这样?"

"活该,"顾景阳挺身进去,在她耳畔恶狠狠道:"自作自受!"

……

第二日便是十月初九,也是明赫与明淑的满月宴。

谢华琅睁开眼后,便觉自己像是被一百匹马踩过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酸,打一下身边的夫君,道:"都怪你!"

顾景阳早就醒了,目光明澈,看她一看,自若道:"枝枝,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那也要有度,"谢华琅道:"美食不可尽用,更别说这种事了。"

顾景阳道:"哦。"

"‘哦’是什么意思?"谢华琅苦口婆心道:"你记住了吗?"

顾景阳道:"当然没有。"

"……"谢华琅真是气的肝疼:"你跟谁学的这些坏毛病?都给我改了!"

顾景阳冷笑了几声,揉了揉她的头,先自起身了。

……

小太子满月,对于谢家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只要按照这个态势平平安安的长大,谢家无忧矣。

这年头孩子夭折的不少,但多半是在底层,因为疏忽照看,又或者是看不起病。

高门里夭折的婴孩也不是没有,但真的很少,但凡精心照看着的,都能够长大。

谢家里的年青一代,没一个早早夭亡的,到了年幼一代,更是眼见着的康健。

高门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家?

先帝与天后生的孩子,乃至于与其余人生的儿女,全都活了下来,又或者说,只要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宫斗,宫里边儿的孩子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成活率。

如此一想,怎么不叫谢偃心中舒畅,老怀安慰。

"两位小殿下的满月一过,便是四郎的婚事,再到明年,兴许又能添孙了。"

谢偃生于高门,长于富贵,少年得志,中年登顶,妻子贤淑,儿女双全,平常人所能得到的顶尖圆满,他都已经得到了。

到了这种时候,最想见到的也不过家中安泰,儿孙绕膝罢了。

"是啊,"卢氏同样有些感慨,顿了顿,又道:"早先延平郡王之事,陈家始终站在谢家这边,加上元娘的事,很应该多与几分颜面,将婚事办的隆重些。"

谢偃神情柔和,温声道:"都依夫人便是。"

儿女的婚事操持,谢偃一应都交与妻子,从不过问。

一来那是内宅之事,二来便是因为卢氏向来公允,不会因为是庶子而有所偏颇,刻意为难。

他的儿女之中,庶出者只有两个,一是二娘谢徽,二是四郎谢檀。

早先谢徽被谢家宣布"病逝",很是有人在外嚼了些舌头,说卢氏不能容人,苛待庶女,谢偃知晓之后,直接登了那家的门,非要问个清楚,直说的人低头讨饶,才肯罢休。

谢徽因何而死,谢家人心知肚明,无非是看不上卢氏为她寻的夫婿,想要自己挑个好的,一步登天罢了。

可她难道不知道,没了谢家这面大旗,魏王世子根本看不上她,又或者说,她那么做会叫谢家深陷泥潭吗?

不,她知道。

只是她在权衡之后,觉得那些都比不过自己眼前那点儿小利,所以自己主动跳了过去而已。

谢偃也是父亲,他动怒,他生气,他伤心,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他不仅仅是谢徽的父亲,也是长安谢氏的家主。

他敬重妻子,是因为她贤淑端方,有能力将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又不会苛待庶出子女。

谢徽毕竟是女郎,嫁出去之后,便是别家妇,除去一副嫁妆,什么都分不到,有针对她的空儿,真不如盯紧谢檀,免得再生波折。

反过来说,谢檀这么一个郎君,都叫卢氏养大了,吃穿用度与谢梁相仿,娶得也是侯门嫡女,又何必再同谢徽这个庶女计较?

妻子气量非凡,心性坦荡,这才是最叫谢偃欣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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