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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以前常来?”
路太烂,的士进不来,龚越廷和暖暖坐着农民开的拖拉机,颠簸着身子,龚越廷瞧着悠然自得的暖暖没有一丝厌恶,反而处处透着随遇而安的气息。龚越廷身在国外多年,坐着非常罕见的拖拉机,略感新奇的同时也颇觉惬意。
绿柳成荫,收割后空旷朴实的田地,寒冷的冬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新鲜甜美。暖暖微昂着头,轻松闲适,“都是为了来看你。”
暖暖说着,眼睛微微阖起来,脑海里陷入过往甜美温馨的回忆里,稍一沉溺,恍然醒觉时,发现龚越廷唤了她许多次。
“在想什么,告诉我吧。”龚越廷眸子兴味盎然。
“我以前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那么快会和你结婚,完全没想过我们将来的事情。”暖暖耸耸肩,感慨地叹息一句:“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都成老夫老妻了,真心不容易啊!”
“为什么当初没想将来的事情?按你的性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和一个男人发展成为恋人的关系吧?你当时就已经喜欢上我,早晚你都会嫁给我。”龚越廷毫不怀疑的盲目自信不知打哪儿来,薄唇的菱角得瑟的朝两边高高扬起。
“那时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呢,正值青春年少,就是有一种什么都输得起的心态。并且,我们聚少离多,只凭着一股年青人的冲动,我们刚开始在一起时的男女朋友关系并不是那么的稳定,我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暖暖瞥见龚越廷的大掌包裹着自已的手,她浅浅露齿,将他的手掌掰过来,然后淘气地将自己纤细的五指穿插过去,再紧紧握住,“这样更暖和。”
暖暖俏皮的把玩着二人交握的双手,龚越廷纵容着,含笑的俊容柔情似水。
“看!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暖暖突然直起身直指远远的红点,“那儿就是你曾经当兵的地方,你的战友们都在那儿呢。来之前我已经和周怀龙联系上了,大家听到我们回来,说不定正乐呵着呢。”
“小伙子是这儿的退伍军人吧!”开车的中年大叔嘴里叼着一根大烟,不待龚越廷答话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当兵的都有情怀啊!热血沸腾的岁月,战友们过命的情谊,在外头的花花世界里一辈子也没遇上一两个。所以呀,每年都有一些退伍的人回来探望昔日的战友,你们小俩口来这儿不是头一个。”
“大爷是当地村民吧,那你是不是搭乘过许多类似我们的人呀?”暖暖问。
“那可不!甭说你们退伍的,里头的小兵难得有节假日的时候也喜欢搭乘老头子的顺风车。你们城里人别小瞧我的拖拉机,它虽然不及你们城里开着的宝马漂亮,但贵在实用!你们的宝马要往这儿开,没两天就报废啦!”
大叔话里行间处处透露着对拖拉机的热爱,对宝马的不屑,暖暖听在耳里只感到一点儿的好笑,对龚越廷这样的爱车人士却不是那样想的。
“这、这宝马跟拖拉机能比吗?”龚越廷正要往下说,大叔不干了,急吼吼接口,“怎么就不能比!拖拉机就是好!能跑水泥路,在田里也能如履平地,这不比小轿车好使?小轿车,小轿车,有名你叫的,我们村里人就喊它小娇车,小娇车。就一个字,娇气!”
龚越廷唇角动了动,一大堆道理卡在胸臆,不上不下的,因为他发现跟思维蛮横强大的大叔说马达等问题是完全不可令他明白和理解的。
暖暖将龚越廷的表情看在眼里,看他吃瘪,捂着小嘴吃吃偷笑。
龚越廷满头黑线,深爱汽车的他对汽车也有研究,想不到会载在一个手开拖拉机的大叔手里。
“到啰!就在前面不远,你们走过去就是了。听见没,里面那一声声热血沸腾的口号,我每天听着就像听最动听的歌一样,比我家的小儿子开的那些难听死的摇滚音乐好听去了!”
大叔调挡,停下车子,拖拉机依然发出响亮的咔咔声,对龚越廷他们说话的时候粗着嗓门儿,比拖拉机更中气充足。
“谢谢大叔。”龚越廷难得用那么高的音亮喊道,眉宇间写满无奈,遇上个不靠谱的大叔。这哪里是前面不远呀,分明还要走过长长的田埂才能到达前面的军区。并且田埂路不大,拖拉机开不进去,并且没有顺着的大道,所以他他没说什么。但他舍不得暖暖辛苦。
“大叔再见!”暖暖挥挥手,向热心的大叔告别。看着拖拉机渐行渐远,方转过头对龚越廷道:“真没想到,中途的路会坏掉,幸好碰见热心善良的大叔。虽然还要走一段路,但大叔已经帮很多了。我们走吧。”
龚越廷点点头,背过身,默然道:“上来吧。”
“欸?上去哪里?”暖暖有些呆,龚越廷微矮下身,“我背你,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