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禁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那蓝袍人瞟他一眼说:“怎么,后悔了?”
“说不上,只是看这小子,倒是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些事。”左禁轻叹声,笑道。
蓝袍人嗯了声道:“烛门门庭虽小,这李青宝倒确实是个好苗子,我剑修一门虽大,后继乏人呐。”
左禁不禁一笑:“修剑门都要说后继无人的话,齐门主,你这话传出去,可会让整个修真界无语的啊。”
怕是青袍老人,李青宝都没想到,这蓝袍人就是现今的修剑门门主。
“少拍我马屁,”蓝袍人鼓起眼说,“我看那几个散修要给李青宝找麻烦,让玄武去一趟看看吧。”
左禁转身,就听蓝袍人轻声说:“李青宝这小子很有意思,没想到慕容停还能出这种徒弟,当年可是走眼了。”
李青宝边用眼盯着廖菲妃,边领着谈悦在逛,不说廖菲妃原就是他的保护对象,刚才突然出现扔下一亿替他买下云泥枝,这钱不说借不借吧,也欠她一个人情。
“哎,孽缘呐。”谈悦猛地一叹。
“咳,去第十层看吧。”懒得理她,要这话荏子一接上,那可就没完了。
给白媚打了个手式,让她看着廖菲妃,要出裕龙的话,给他打个电话,就坐电梯上了第十层。八层是卖丹药的,九层是卖材料的,第十层就是卖法宝跟零碎的了。
这才叫真正的人山人海,整个第十层都快成沙丁鱼罐头了,讨价还价声也极大,又跟菜市场差不了多少。
肖戟三人也上来了,那青袍老人就走在前头些,感到李青宝的目光瞟过来,就回头狠瞪了他眼。抢云泥枝这事,可让他心下不爽透顶。
本来这修到金丹,再差的气都养得不错了,青袍老人平常也是个老成稳重的角色,但眼睁睁的被抢去云泥枝,肖戟这金丹突破无望,可真跟生吞了个绿头苍蝇一样,心里恶心得要命。
李青宝还得替慕容青瞧法宝,虽说他人已经来了,但估计也没啥钱。
青袍老人瞪就瞪吧,瞪几下还能怀孕了不成?
沿着大门往里摆的一长排摊位,摆着各式各样的法宝,剑就是属于是常备品了。修士剑修多,就是李青宝不也有把金剑。
看材质也是各有不同,用青铜精钢所铸份属寻常,再高档一些就是用星铁打造的了,再要往上有青玉黑石一类的宝剑。
能耐也各有不同,有几把剑还能自动的铸造出剑网精芒,唔,这种价钱自然也不低。
但这也要看使剑者的能为到何等地步,要不三岁小孩拿手枪,打不中还怕自伤。
逛了半圈没啥属意的,倒是谈悦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都快成景区外的杂货堆了。”
这就是谈悦的感受,李青宝笑也笑不得,又想用手去摸她脑门被她翻白眼躲开。
“大庭广众的注意些影响。”
呃……他很郁闷的转身往里面走。
这越往里面的摊位法宝就是越厉害,还有专门卖些傀儡法器的,卖符贴的,至于御空带步的纸鹤,缩地成寸的秘宝,都能看得到。
可毕竟跟万年以前不同,那纸鹤还不如私人飞机呢,倒是有人买来做收藏,或是在深山中使用,真正生活在大城市中却用得少了。
而那些奇形怪状的法宝也多了起来。慕容青原用的青伞就属于这一类的。
但这中间有小半却是那炼器时出了差错,弄出来的半吊子玩意儿,作用参差不齐。
李青宝花一千万买了一对纳虚通戒,准备给慕容青和白媚。
想跟在金河一般淘宝,那是不可能的了,这里头行家不知有多少,拣漏这种事也得看地方。
快要离开时,李青宝的目光才突然停留在一座银塔上。
“‘琉璃斑疏塔’……”
这塔的说明上写着,用灵气或妖气催动,掷于半空之中,便能射出万道镜光似的斑芒,芒间能弹出水箭样的光线,中者伏地不起,适合金丹期前的所有修士妖族。
这倒跟慕容青原来的那把青伞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那青伞原也是掷空射出雨点似的小刀,刺中者非死即伤。
瞧下价钱倒也不贵,一千八百万,李青宝看那摊主长着也是张厚道脸,就说:“一千五吧,一口价成交?”
摊主刚要笑着答应,旁边肖戟就过来了:“三千,我要了!”
李青宝瞥他一眼:“肖少也看中这琉璃斑疏塔了?”
“许你看中,就不许我看中?我翻一倍价收下了。”肖戟冷声道。
李青宝耸耸肩,拉着想要破口大骂的谈悦走开。
“这家伙不地道,就为个破树枝,又跟你抢东西。”
“管他呢。”李青宝笑了声。
人家有钱要乱花,那我有什么权力去阻止呢。
接着他走到个卖流水剑的地方又停下来,余光就看到肖戟跟了上来,心下一笑。
这法宝有好些都是自命名的,特别是那种炼出来有特异之处的,可也有些是有固定名称的。
像这流水剑就是,这是水行剑修在练气期时用来修炼剑芒的法剑,按市场价算,最多一百万一把。
那摊主标价颇高,已标到二百万了,李青宝托剑故作沉吟,肖戟上来就拍案说:“五百一把,这十把我全要了。”
靠!遇到冤大头了,摊主乐得脸都笑开了花,赶紧打包起来。
“我就一穷小子,肖少大门大户的,何苦跟我抢东西,我好不容易瞧上个,你就抢走,你让我怎么办?”李青宝一脸愁苦。
肖戟脸带冷意:“想买东西,你得看我让不让你买。”
李青宝哀怨的一声长叹,往前走去。
肖戟跟个尾巴似的跟在后头,谈悦回头瞪他一眼,才跟上去。
一路转着,凡是李青宝停下来的时候,肖戟就翻倍把东西买了。
等金狼跟青袍老人再跟他汇合一问,差点没吐血。
“这流水剑你买来做什么?那姓李的也不需要,你被人坑了你知道不?十亿啊!”青袍老人痛心疾首地说。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现在挣钱难啊。”金狼扶着额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金狼会现在被廖成彰打击,满京津唐的白道都在围剿,收入大幅流失,不说日薄西山,却也快成昨日黄花了。
他还在想着要转型,黑道那些势力要留下来,可也要洗白些,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这徒弟倒好,跟人赌气,逛这一圈就花了十亿,还都买些没啥大用的东西。
“哎,肖少,我这又瞧上了,怎么不过来?”李青宝转头喊道。
肖戟这时也知道吃亏上当了,当下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一个黑衣大汉走上来瞪他:“想干什么?要打去外面打。”
这气还没出呢,就泄了去了,青袍老人拉着他往外走:“在外头等着,朱玄武说了,这裕龙宾馆里不能住人,逮着他就先把云泥枝抢过来。那廖家的大小姐也在,你不是看上她很久了,这回也一气抢回去。”
金狼微一皱眉,真要撕破脸了?
肖戟倒有些畏缩:“抢清清干什么?这硬抢来的不美啊。”
靠!怎么摊上这么个徒弟?青袍老人真有点无语了。
廖菲妃这时也带着慕容青和白媚上到十层了,她正眼都不瞧就离他五六米远的李青宝一眼,把他当空气了。
“小姐。”李青宝主动跟她打招呼。
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回去肯定要护她走的。
“嗯,”廖菲妃大眼睛一眯,就扫向谈悦,“你俩昨天住一个房间的?”
李青宝恍然大悟,她来承德肯定先去宾馆找自己,那经理不定说了些什么,确实晚上又另开了间房,可在她瞧来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多半是想,干完事了,才换房睡的。
“他想得美,一个房间?哼!鬼才跟他一个房间。”谈悦哼道。
廖菲妃妙目再看李青宝时,就有了些神采。
我就说嘛,你不可能看上这小不点的。
僵局还不算打开,突然就听到一声巨响,李青宝抬头往窗外一看,就见两条人影如利箭般往城外的森林里奔去,速度之快,他都万万比不上。
还在猜想,就听旁边的修士说:“是紫河派的苍云尊人,另外个是浩雷门的截剑客,两人打起来了。”
李青宝心下一震,这两人在修真界里称得上是威名素著。
紫河派是河北一地的修真大派,门下弟子数百,一般都隐居在深山之中,大半都是炼气期到筑基期之间的修士,但那苍云尊人在数年前就到了金丹期。
那浩雷门的截剑客也是一样,是金丹期的剑修,不同的是浩雷门跟烛门一般,人丁单薄。
可这金丹对金丹却是极少能见到的大场面,黑市拍卖还有六日时间,这场打斗可不能错过。
这样想的修士不少,一时间十层的人都纷纷往外跑。
李青宝也想去瞧瞧,上回对那黑袍老者打那一场,靠的是妙修之体的无敌状态,若是能从旁观察,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可眼见廖菲妃就在身前,他总不可能抛下她吧?
慕容青也是心下痒痒,就说:“门主,你护着廖小姐,我跟媚姐去一趟?”
……有这么没义气的吗?这应该反过来吧?
李青宝还在想,他就跟白媚嗖的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连喊都没来得喊。
这时就看到数公里外一团白色光柱腾空而起,迎着一道如长剑般的青光射去。
两道光芒一撞,跟原子弹爆炸差不了多少,整个天空都摇动起来似的,大地也在摇晃。
巨大的冲击波将那里的森林直接推倒了一大片,就看到波浪般的泥土被推起。
那些市民以为地震来了,纷纷大喊,如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
李青宝突然心下一想,这倒是个机会,这样的大战肖戟他们一定会不错过,不如就带着廖菲妃、谈悦先离开承德再说。
将她俩送回京城,再返回承德,下午的拍卖还来得及。
“你俩跟紧我。”李青宝喊了声,直接跑进电梯,按下地下一层停车场的按钮。
回头一瞧,廖菲妃跟谈悦都站着没动,气得他拎起两人:“都不听话,会死人的知道不?”
“李青宝,你放开我,有你这样做保镖的吗?我是你的主人,是你老板。”廖菲妃大喊。
谈悦也没给他面子:“喂,你当我是萝卜啊拎着走,快松手!”
等电梯一停,门开了,李青宝才松开手:“走,上车。”
把车发动,驶出停车场上了公路,他才总算轻松些,不理还在斜眼生气的两人,油门直接踩到底。
驶出承德二十公里,到高速路上,李青宝放慢了速度,照他刚那样开跟谈剑锋开过来一样,一个半小时就到京城了,按正常速度的话却要两个半小时。
廖菲妃绷着脸不说话,谈悦也把头昂得老高,都不是能轻易拉下脸的,别看廖菲妃家世好,身份高她一截,可谈悦自小也是在蜜罐里养大的,她可不会服输。
“别放歌!”
李青宝手才按在cd机上,就被喝了声,他扭头瞧着说话的廖菲妃:“你不喜欢听小提琴吗?”
“我不喜欢!”这回说话的是谈悦。
得,就憋着吧,要再弄非打起来不可。
话说我跟你俩也没啥不正经的关系啊,这气是打哪儿来的啊?他觉得委屈死了。
就这样闷在车里,大热天的连空调也没开,这俩娇生惯养的也没主动提,车厢里都混杂着汗味,倒是不同味的香。
过了快半小时,谈悦才咦一声,转头瞧向车窗后:“有人跟着咱们。”
李青宝看了眼后视镜,一辆奥迪车隔着快一百米吊在后头。
“坐稳了。”他一踩油门,车身一抖,陡然加速。
眼见那后头的奥迪车也跟着加速,他心下一凛,就跟廖菲妃说:“你打电话让田蟒查查车牌号。”
田蟒的车在前面打头,还有一辆商务车在后头,自打廖菲妃一再出事,她出门这就算是标准配置。十二名保镖,外加李青宝这筑基后期的修士。
“不打。”她撅着嘴还在生气。
没法李青宝只能自己给田蟒打电话,号码刚拨通,他脸色一变,一打方向盘开了个s型。
“你搞什么啊!”廖菲妃在后座上没什么准备,差点滚到座位下。
“火箭筒!”
李青宝话音刚落,就听到咻的一声,拖曳着火光,火箭弹贴着车身打在前头三十四米远的路面上。
轰!
整个路面被打碎,无数的泥土碎石冲到空中,火炎冲得七八米高。
李青宝一脚急刹车,把着方向盘就往回打,宝马车跟搞飘移似的,在路上连打了七八个圈,才终于停下来,离那被炸的地方只差五六米远。
廖菲妃跟谈悦花容失色,惊得瑟瑟发抖。
田蟒在手机里说:“是挂在总参下面一家训练基地的车,没挂军牌,挂的是民牌。”
是廖上河?!
那小子浮出来了?
来到京城这许多天,廖上河连个人影都不见,李青宝总感到心绪不宁,越是这样,越是表明他在背后搞什么。
没时间多想,后头又装上了火箭弹,后头的保镖已赶上来,取出微型冲锋枪,扔给众保镖,还没来得及开,那火箭弹又咻的一声射过来。
这回瞟得极准,对着的就是宝马车。
车是打横在路中间,想要踩油门躲开是来不及的了,李青宝拉住副驾驶的谈悦,急喊道:“都下车,快!”
廖菲妃也不再斗气了,推开车门就地打滚。
她的速度还是极快的,可那火箭弹更快。
滚没多远,就听到一声巨响,整辆宝马车被打得飞起六七米高,重重的摔下来,成了一堆废铁。
谈悦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看李青宝去瞧廖菲妃的情况,紧张的跟着他。
廖菲妃没受伤,倒是惊吓不轻,俏脸都白得跟画布一样了,用力的抓住李青宝的胳膊,就要放声大哭。
“先别哭,脱离危险再说。”
他喊了声,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枪声,后头那辆车的保镖冲着奥迪车就是一通狂扫。
那奥迪车里也不知有多少人,全都缩在了车中,子弹打上去却没用,车明显是改装过的,加了防弹装甲。
“换穿甲弹!”那辆车的保镖组长厉声道。
就在这时,那奥迪车的天窗上突然探出个头,一颗手雷冲着商务车就扔过去。
“散开!卧倒!”保镖组长大喊。
本来两辆车就只有二三十米远,手雷要炸在商务车上,那这组保镖还能剩下几个。
饶是他喊得及时,那手雷还是扔在了离车不到三米远,炸开后商务车也算毁了,还炸伤了四名保镖,剩下两人都一脸焦急的想要去救同伴。
廖上河的人也不傻,就抓住时机推开车门架起了枪。
那保镖组长一看就心下生寒,**的,是榴弹枪。
其中还有两把对着李青宝这边。
李青宝让田蟒马上赶过来,他在火箭弹击毁的路面的另一头,接着拉着廖菲妃和谈悦,就往高速路后的山地跑去。
要收拾那奥迪车倒不是大问题,问题在于带着她俩,伸不开手脚,要是出了意外,那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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