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处,拔出瓷片的伤口犹如空虚了血肉的伤痕,疼痛难忍。而未曾拔出瓷片的伤口,涨涨的疼,让人想哭想要呐喊想要疯狂。
刑台,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凄凉与萧条。她和卿雨分别被绑在了两根柱子上,隔着不足一丈远。
因为雨大风急,几个太监溜走了,风声中,只留下两个人。
她转脸看向卿雨,见她垂着脑袋,一动不动,让她非常着急和担忧控,“小雨,你醒醒,一定不要睡着,你醒醒,我要你和我说说话,醒醒啊!“
真的很担心,担心小雨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永远离开了她!
“公主,我没事,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卿雨抬起头,看向她,苍白的脸扯开一抹笑容,“公主,我们会死吗?我现在突然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多吃一些东西,一次性吃完了吃好了,即使现在死了我也不后悔。”
卿兮蓝看她精神尚好,略略松了口气,嗔怪着苦涩一笑,“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想?
你不会死也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难道你忘记了?你说过一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的,我走到哪儿你就走到哪儿,即使有一天走散了,你也会找到我的。我不去地狱,你怎么能死!”
眼泪落下,迎着那刺目的风瞪圆了眼睛,让雨水让狂风冲掉她眼中的泪水。这泪水,不该流!
“呵呵,公主,你还记得啊,我也记得。我不会和公主分开的,我今天终于为你做些事情了,我真的很高兴!”
卿雨咯咯笑着,扬起脸看着天空,“以前看着公主挨打,我心疼难过,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代替公主受苦,现在终于完成我的心愿了。”
“傻丫头,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你原本可以无事的。”眼泪一串串落下,即使迎着风雨,也不停地往下落着。温热的泪水,似乎洗掉了身上的那抹冷。
卿雨不说话了,许久,才再次缓缓开口,“公主,我们还要等多久!”
“等到皇上回来。”说出这四个字,小脸凝重起来。月如中毒,这毒会是谁下的?在听雨台的只有她们几人。兰妃一直在软榻上,似乎早就有了撇开一切的想法,可见下毒之人是月妃!
即使她现在有了怀疑,又怎么能找到证据?等到皇上回来,恐怕一切证据都清清楚楚指向自己,所有的真相会被掩盖,而她定然是死罪无疑!
要怎么做?怎么做?雨中,一匹快马从行宫出发,向着帝都方向疾驰而去。
帝都宫廷,依然繁花似锦,慵懒惬意。雨水连绵,敲打着房顶的砖瓦,犹如一曲跳跃叮咚的《雨打芭蕉》,每一下都带着诗词的韵脚。
沁园,箫声阵阵,应和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午后的光晕中投射出婉约的气息,荷塘凉亭内,身穿玉色衣衫的男子挺然若白桦入云,灼灼若河汉清辉,清绝的背影被雨滴绵延成一道永不停歇的画卷。
一个小太监一路奔跑,进了沁园踏上木桥,到了近前,“三皇子,有急报。”
箫声悠扬,若清云出轴,拨开眼前的云雾,缠缠绵绵悱恻出无数柔丝来,一缕缕缠绕着绵延着,伸展向远方。
小太监往前走了一步:“三皇子,有您的急报。”
玉色的身影一动不动,箫声越发的旖旎起来,和远处的荷塘融为一体,逐渐有萤火虫扑入期间,互相追逐着嬉戏着,苦涩的香甜弥漫上唇齿之间,犹如那莲心的味道。
小太监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清绝的身影,往前再走了一步,声音略略提高了,“三皇子,有来自行宫护国公主的急报。”
箫声戛然而止,玉色身影急急转过来,“拿来。”
明显瘦削的俊脸荡漾过一抹担忧,白皙的手迫不及待的抓过那张纸条,展开了一眼,怒意瞬间蓄积而起,弥漫着向四周散发开来,“什么时候的事?”冷冷的呵斥,超越了亭外的冷雨。
“今日一大早,皇上刚刚离开行宫,月妃就……”小太监哆嗦了一下,如实相告。
“噗。”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怎么不早报告?”怒吼着,冷熙决然冲入雨中。一路疾走下了木桥,向外冲去。
“三皇子,三皇子,您不能去啊?您现在还被皇上幽禁着,怎么能出沁园呢?”小太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坏了,坏大事了,三皇子此去行宫,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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