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面的脚尖,碰到了茶几边缘。
鹿鸣灵光一闪,脚尖在茶几上助跑了两步,猛地用力一跃。
他仿佛站在了蹦床上,一蹦三尺高。
乍看起来,就像主动送货上门,很配合红裙女人。
实际上是另外一种情况,跳到极限高度的鹿鸣,伸出右手猛地向上抓去。
薅她头发
这是鹿鸣唯一的活路,他赌上了一切。
恰好用舌头发动攻击的红裙女人,头颅略微下倾,那头如瀑布般蔓延在天花板上的长发,有一缕刘海从额前垂落下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红裙女人这样的诡异生物,一旦被灵体攻击,也是有痛觉的。
此时的林深不见鹿,恰好是一个灵体,抓头发的方式附带着灵力。
红裙女人那疼痛惨叫的模样,如同长发飘飘的弱女子,被薅掉了一撮头发。
是的,一撮。
鹿鸣抓住的那一撮头发,少说也有上百根。
剧痛的红裙女人,松开了舌头,龇牙咧嘴地惨叫着。
砰
鹿鸣摔落在地毯上,他顾不得疼痛,喊出了召唤血魂人偶的咒语:
“诸天宇宙,任我遨游”
“索命诅咒,血魂人偶”
这种咒语管不管用,他心里没谱。
毕竟,他这辈子头一遭使出这么玄乎的东西。
包房里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形成了诡谲的波纹。
鹿鸣激动万分,连忙一伸手,从波纹里抓住了两件东西。
其中一件东西,是一个稻草编织的小小人偶,丑得不能看。
另外一件东西,准切地说是一套,总共六支亮闪闪的银针。
鹿鸣伸出一根手指,掀开稻草人偶的肚子,把那一撮头发塞了进去。
紧接着他咬破手指,鲜血滴在草人肚子上。
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稻草人偶带着一股吸力,正在疯狂吸收着鹿鸣指尖的灵血,使得鲜血源源不断地涌了出去。
鹿鸣吓了一跳,本来以为只用一滴血就够了,哪知道遭遇了血崩。
十滴血
二十滴血
当滴下三十滴血的时候,鹿鸣头晕耳鸣,严重贫血。
一股倦意袭来,他头重脚轻,视线有些模糊。
忽然,指尖停止了流血,稻草人终于吃饱了。
吃饱的稻草人偶荡漾着一层血光,有神秘的符文闪烁。
闪烁的符文附带一股精神力量,对鹿鸣来说具有鼓舞人心的效果。
他打起精神,抓起一根银针,吟唱起古老的咒语:“扎你个小人头”
念动咒语的同时,一根银针刺进了稻草人眉心。
“啊”
“不”
红裙女人再次尖叫起来,叫声的凄惨度比刚才薅掉头发要惨烈十倍。
砰的一声巨响,她从天花板上摔落下来。
紧接着是破例碎裂的声响,摔落的红裙女人带着一股分量,竟然把玻璃茶几撞得粉碎。
她浑身插满了玻璃碎片,双手抱头,神色极其痛苦,惨叫声撕心裂肺。
效果这么好
鹿鸣见状一喜,再次念出太古的咒语:“扎你个小人手”
说话间他左右开弓,两支银针同时扎进了稻草人左右手。
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红裙女人两只手伸直了,如同钉在十字架上。
她唯一能动的,只剩下两条腿。
遇到如此邪门儿的东西,鹿鸣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突然伸出40米的大长腿,一下子踢在他脸上。
稳妥起见,他决定保险一点,继续念动咒语:“扎你个小人脚”
又一次左右开弓,他把两根银针扎进了稻草人双腿。
红裙女人嗓子沙哑,叫不出来了。
她叉开双腿,保持一个大字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六根银针,已用其五。
造成的效果,神乎其神。
五根银针形成了神奇的封印,红裙女人一身本事遭到禁锢,连舌头也没法再伸出来。
鹿鸣心下大定,他站起来了。
他终于站起来了
站起来的鹿鸣,左手拿着稻草人偶,右手捏着一根银针,整个人都牛逼起来了:“大姐,我跟你无冤无仇,可你一见面就下死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不客气就真不客气,拿起最后一根银针,瞄准了稻草人的心窝,吟唱出血魂人偶最强杀咒:“扎心了,老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