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种子吗？”韩明夜走上前，抓了一把小麦在手上。
老板一愣，随即笑嘻嘻道：“种子没有，粮食倒是不少。”
“哦？”韩明夜瞧着他，似笑非笑：“上次来你说生意难做，关门收摊。这次来你说粮食多，开门大吉。”
“我真没骗你，”老板怕他误会，连忙道，“我有个朋友在N国做生意，这些都是他从N国买来的。”N国也是A国的邻国，离这里不远。
一道道闪电在韩明夜脑海中响起：“有多少？”
“一仓！”
“一仓？一仓不够，”韩明夜声音低沉：“你还能弄到多少？”
老板想了想，也没个成数：“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只说每三天有一仓，你也知道现在国内的情况，这一仓粮食够许多人吃了。”
“每三天有一仓……”韩明夜沉思，“你家仓库多大？”
“几百平方米……你问这么多是不是想买？”
韩明夜点头，“你留出一部分粮给城里人，剩下的粮食都卖给我。”
一男一女，开口要粮，数量巨大。一看就是昨晚那矮胖男子说的军队中的人。
心中确定，面色不显，老板警惕的看着他：“你要这么多粮干什么？”
韩明夜将手里的小麦撒进袋子里，笑道：“自然是吃了，这年头，粮食就是性命，谁还能喂猪了不成。”
粗鲁，无尘腹诽。
“都卖给你也行，只是……”老板为难：“这价格……你也知道，现在粮食金贵，不愁没人买，我卖给你顶多省了路费。”
韩明夜伸出一根手指：“这个数。”
老板摇头，“不行，市场价。”那人没说价格，只道事成之后他两二八分。
“兄弟，”韩明夜笑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些粮食都是走私来的，见不得光。如果这时候有人告发了，你不仅没了财路，还得享受牢狱之灾。”
老板脸黑了，“我清清白白做生意，还怕人查？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卖了！不卖了！”
韩明夜不急不恼，“怀璧其罪，饥荒年代，你守着这些粮食也不容易。而且，你看我像缺衣少食的主吗？”
他站在门口，将房子的光线挡了一般，整个人精神抖擞。
像！无尘默默点头。
“不像。”老板说。
“这就对了，”韩明夜道：“我现在也不急着要粮食，不过是想一起赚钱。这样吧，我再加一点，这个数，你看怎么样？”
老板胡乱点头，“行，行。”心头的刀落下，不知那人满意不满意。
“今晚十点，我让人来运货。”韩明夜回答干净利落，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粮食走了，之前的计划搁浅。心头的大石落下，韩明夜浑身轻松。
低头不经意见无尘双目明亮的看着自己，里面好像还有埋怨，这才想起来的目的，于是回头象征性问了一句：“你这真没种子？”
“没有没有，”老板摇头，只对他道：“有时候粮食也是种子，你用粮食种不就行了？”
粮食都剥皮了，怎么种？无尘撇嘴。
“听见没有？”韩明夜一个爆栗敲在无尘头上，神色轻松，“粮食也是种子，回去自己试。”
无尘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周扒皮，小心我给你断粮。
有了粮食，韩明夜再没心思逛街，催着无尘回去。路上显她走得慢，还半提着领子，如捉小鸡一般将她捉了回去。
“我不上车！”想到被摩托车支配的恐惧，无尘捂着胃挣扎，“我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