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要是拼死拼活的非要把她接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刘家人没有一个有这个骨气。
“你想想接下来你的去处吧。”
刘芳哭够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摇摇头,“我还是回杨庄大队吧。”
她无言面对儿女还有丈夫。
贺世昌看向贺家二老,老爷子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你换个地方吧,冀州有不少农场,你去那边儿种地吧。”
既然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工作,他们何必做好人。
刘芳没有意见,她看向柳沉鱼,希望这孩子能看她一眼,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几次三番之后,她跟这孩子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的存在只会给孩子们添堵。
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也好。
“柳家人……”
她跟柳家人相处过了,之前盯着他们的时候,她从他们嘴里听到过柳沉鱼的名字,她怕柳家人找她的麻烦。
贺世昌:“这个你不用管,你回来的那天我们就报警了。”
现在那家人应该在局子里蹲着。
偷孩子,换孩子,虐待小孩儿这三样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要不是柳沉鱼想先留着他们,他早就在上次就把他们送进去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刘芳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大槐树,脑海里全都是贺白梅的身影。
有她买的各种各样的小裙子,小皮鞋,吃的用的无一不精。
再回想起柳沉鱼回家时的模样,裤子短到小腿肚,上边的补丁一块又一块。
她以为她不记得了,但是现在想来那些画面瞬间就能想起,像是印在她的视网膜上,让她自责羞愧。
“我手里还有几千块钱,存单在家里衣柜最下边的藏蓝色裤子里,就是我得模范教师那次穿的那条裤子。”
她看了眼从她进来就无动于衷的孩子,垂眸道:“这个钱给小鱼儿,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个钱是她存着给贺白梅结婚用的,在贺家的时候,贺世昌每个月工资高,生活上组织解决了不少,他们根本用不到钱,更别说她的工资了。
她的工资就这么存起来了,前边三个孩子结婚她都给过,剩下这最大的一笔留给贺白梅,只可惜她看重的孩子辜负了她。
贺世昌看了眼头都没抬一下的柳沉鱼,叹了口气,“这个钱小鱼儿就不要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往后每个月的一号,我让小张给你汇过去三十块,直到你这个钱用完。”
柳沉鱼看着报纸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老贺还是很了解她嘛,知道她不会要这人的钱。
既然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刘芳有没有杀人放火,去冀州种地也种不了几年,等局势稳定了,她肯定得回来。
柳沉鱼和她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刘芳失落落魄地跟着贺睢宁走了。
贺睢宁把人送到冀州某农场,再回来的时候,柳沉鱼和秦淮瑾正带着老二秦灿去军区医院。
这里有贺世昌介绍的主任,这位大夫对心理学略有研究。
国内目前没有这方面的专家,他们也去碰碰,看看能不能有个好的办法,让孩子开口说话。
柳沉鱼知道秦灿本人也很着急,所以第二天一早没吃饭就让小张把他们送到军区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