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没进食,就刚刚那点儿粥能到哪儿。
都说吃罐头好得快,只要她不发烧了,天天吃罐头都成。
病房里,隔壁床的大姐看着秦淮瑾出门之后,支起上半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柳沉鱼,“小姑娘,你家这个当兵的不错。”
这边儿驻地多,当地好多姑娘找的另一半都是当兵的,隔壁床大姐亲妹子就是。
柳沉鱼无精打采地看向她,点了点头:“确实还不错。”
大姐一听这个,捂着嘴小声说:“哪儿是不错啊,你那会儿没醒,你男人那是不错眼珠地盯着你。”
她又指了指病床下的盆子:“就这热水换了至少五盆。”
大姐伸出一个巴掌,夸张地比画了两下。
“看他穿四个兜,应该是干部吧?”
她妹夫就是个班长,平时住在营地里,也就放假的时候能见一面,不过津贴比普通工人强,也算不错。
等着他提干随军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只希望他退伍之后能有个好工作吧。
柳沉鱼脑海里浮现出秦淮瑾一脸严肃地给自己换毛巾块,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我们是两口子,他照顾我不是应该的么。”
隔壁大姐摇了摇头:“这话说的,咱也不是没男人,你看我都住院了,我男人也就是早晚送个饭,让他在这儿伺候我,那是比登天都难。”
她住院了家里就少一个上班的,她男人一个工都不敢欠。
再说了,他平常连家里的锅铲都不知道放哪儿的人,让他来医院照顾,到时候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柳沉鱼:“那他是不错了。”
刚来的时候,家里一切都没安置好,柳沉鱼忙活了两个月,过年之后他们家老大觉醒了厨师圣体,抢着做饭。
柳沉鱼只需要他做饭的时候在一旁指挥就够了,也算是间接远离厨房了。
家里的卫生,柳沉鱼主要负责自己,三个小子的卫生都是秦淮瑾负责。
需要力气的秦淮瑾会提前做完,不怎么用力气的老二就能收拾。
这么算起来,真正让她费心的就是小老三了。
不是他不好好学习,而是他在服装配色上总能出其不意。
她觉着,这人啊要有自知之明,踩个缝纫机没啥问题,设计衣服就算了吧。
不要去嚯嚯老百姓的审美了。
大姐叹气:“你就好命了,我妹子不成,不能随军小两口分居两地。”
“妹子,你们随军家属部队里是不是会给安排工作?”
要是妹夫争气点儿提干,她妹子估计还能弄个工作干干。
这样她妹子也不用总是被婆家发电报骂了。
柳沉鱼挑眉:“大姐你说错了,我们之间的嫁娶没有谁命好谁命不好。”
“你妹子可以丰富自己,与其指着男人,不如自己立起来。”
大姐被柳沉鱼说得脸色尴尬,梗着脖子道:“你是嫁了个好人家说这话轻松,我妹子没上过两年学,又没有工作,咋立起来。”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妹子要是跟这小丫头一样长得好,也能找个大干部。
柳沉鱼浑身无力,不想跟这人纠缠,反正不管说什么,隔壁床的都会认为她说风凉话。
不是每个人都是项雪,她当初怼项雪是因为那三个可怜的小丫头。
眼前这人估计认为她能嫁给秦淮瑾就是因为这张脸吧。
她阻止不了别人怎么想,只能不去理会。
柳沉鱼是不介意了,买了东西回来的秦淮瑾却听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