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草编小组后,王朗径直去了队部。
“嘿,稀客啊!咱们的大忙人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了?”王春来一见王朗,便调侃道。
“春来叔,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次来,是有正经且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汇报。”王朗笑道。
“哦?说来听听。”王春来笑着端起了他的搪瓷缸。
随后,王朗将之前与刘春兰交谈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听完王朗的叙述,王春来的眉头不禁紧锁起来,“你确定有人要模仿咱们编手提篮?”
王朗点点头,“卫兵他们昨天晚上回来,就告诉我,公社内已有人开始售卖类似的手提篮,且价格更为低廉。”
“我艹他姥姥的,别人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王春来突然爆了粗口,然后看向王朗,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对策啊?”
王朗点点头,“草编小组那边已经开始编新品了,只要我们持续保持创新,引领潮流,那些模仿者便只能亦步亦趋,但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无法根治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个章程?”王春来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春来叔,您不妨亲自前往公社一趟,申请创办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草编工厂。”王朗条理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构想。
“啥?!你说要办工厂?”王春来听后,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就连一旁正埋头于账本之中的王国福,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拨弄算盘的动作,目光愕然地转向了王朗。
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工厂是那些“高大上”的存在,尤其是东北地区,工厂通常是由国家层面来运营管理的。
他们一个编草编的,办什么工厂?
王朗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于是继续说道:“在南方,五几年就有了‘社队企业’的先例,比如浙省的慈溪,1955年就率先成立了全国第一家社队企业——慈溪黎明农庄粮棉加工厂。这说明,我们也有能力、有资格创办自己的工厂。”
王春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说道:“好!既然有先例可循,那我们就干!你现在就骑车带我去公社,咱们马上行动!”
一听让自己骑车,王朗立即说道:“我还有别的事,不如让向前哥带您去。”
王春来一听,笑道:“向前啊,他正在忙着收苞米呢!要不这样,你去地里顶替他一阵,让他回来带你去公社?”
王朗连忙摆手,笑道:“不必麻烦向前哥了。”
王朗说着就跑出了队部,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一个半小时后,王朗气喘吁吁地带着王春来,来到了公社大院。
这里,与现今的乡zf庞大的规模相比,显得尤为质朴与紧凑,七站八所”全体工作人员加起来不过三四十人。
【七站指:农电站,广播站,兽医站,交管站,建管站,农技站,计划生育服务站,这些都算乡镇直属事业站。】
【八所分别是——派出所、土管所、司法所、邮电所、变电所、地税所、国税所、粮所、工商所,这些就是县级直属部门在乡镇的分支机构。】
院内,一抹醒目的白色映入眼帘,那是用大字书写在墙上的标语——“为人民服务,人民公社好”
整个院子里只有一栋办公平房,王春来领着王朗,穿过平房的走廊。最终,来到一扇木门前停下脚步。
王春来轻轻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