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沉默。
这一次沉默，比上次要久得多，气氛也要凝重得多。
姜暮还坐在沈砚的腿上，沈砚甚至还能感受到她臀上的软肉，可是两人之间的暧昧却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砚艰难地开口：“你说真的吗？”
姜暮点头，“嗯，我还有个三岁的女儿。”
沈砚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说不可能，我不相信。
但是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呢？
沈砚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不想让姜暮看到他红了的双眼。
“你还好吧。”姜暮问。
沈砚轻轻点点头，不说话。
许久之后，沈砚提出要离开，并且拒绝了姜暮要送他的好意，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他没有搭理宿友，默不作声爬上了床，盖上被子，蒙住头。
他的脑袋乱糟糟的。
他想过姜暮可能有男朋友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爱上的女人竟然是个有夫之妇。
而且，听姜暮后面的话，她还有一个在上幼儿园的女儿。
沈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
他紧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姜暮的脸。
姜暮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埋怨他。
“沈砚，你干嘛一回来就钻到床上去。”宿友走过来拍了拍他。
沈砚没吭声，扯着被子不动。
宿友看向其他的宿友，“他咋了？”
大家纷纷摇头。
过了会儿，宿舍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沈砚一个人的时候，沈砚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满脸的无助，眼底写满了痛苦。
他不后悔喜欢上姜暮，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之前他想过，如果姜暮有男朋友，那他就和她做朋友也很好，只要能看着她就好了。
但是，结婚了，有了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他对她有这样的心思。
他还能在她身边看着她吗？
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会不会影响她的婚姻？
沈砚不希望自己的喜欢会给她带来负担，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正当沈砚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几声。
沈砚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可当他看清手机上的消息显示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变得认真起来。
是姜暮发来的微信。
他有些惊讶。
姜暮会和他说什么呢？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微信，却见姜暮给他发了两个字：【抱歉。】
沈砚心里酸酸的。
根本不是姜暮的错，可是姜暮却一再和他道歉。
沈砚更加难受了。
明明是他的错，他不该对她有那样的心思。
沈砚的头往后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他做了个深呼吸，拿起手机回复：【你不用抱歉，都是我的错。】
姜暮：【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沈砚苦笑，他对姜暮是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姜暮也不可能就对他说她结了婚还有孩子吧。
这怪不了姜暮。
沈砚拿着手机，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想问姜暮，他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但是他又不敢问。
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要将在姜暮家里没说完的表白继续说完。
如果这次不说，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也许姜暮会将他删掉，也许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就算见面，姜暮说不定会当做不认识他。
沈砚心乱如麻，但是表白的心却很坚定。
【姜暮，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这一句话发出去，他就像是打开了心里宣泄的出口，不停地给姜暮发消息。
【你不用回复我，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用有负担。】
【你那么好，我能够认识你，就已经很开心了。】
沈砚的消息发过去后，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复。
沈砚的心凉了半截，慢慢沉了下去。
可能她不会再回我了，可能她讨厌我了。
沈砚有些想哭，为自己无疾而终的初恋。
喜欢一个人，才刚尝到甜味，就这么苦涩的结束了。
沈砚一头载下去，又倒在床上。
他刚要把自己重新蒙进被子里，却听见了消息提示音。
他心弦一颤，会是姜暮吗？
他不敢抱太大期望，但还是快速地拿起了手机。
真的是姜暮。
……
话说，姜暮看完沈砚的消息笑了半天。
这孩子，真是单纯得惹人疼，她都要怜爱他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姜暮可不是心软的人，她故意晾了沈砚一会儿才回复。
姜暮：【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沈砚立刻回复：【怎么会，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孩。】
发完，他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他比姜暮小那么多，还说她是女孩，不知道姜暮会不会生气，但是，沈砚说的是心里话，在他心里，姜暮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说她还是大学生也不为过，而且她有些时候是那么可爱。
沈砚的话幼稚归幼稚，但是还挺叫人开心的。
被年轻男孩子这样夸赞，哪个女的会不高兴呢。
姜暮：【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他就不会出轨了，其实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结婚的事，是因为，我快要离婚了。】
沈砚看到这条消息，眼睛差点瞪出来。
这……这……是不是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
沈砚有点自责，明明姜暮很伤心地告诉他这件事，他还这么高兴。
真是不应该。
但是，相比较刚才的难受委屈和心酸，他现在可谓是浑身舒坦，充满了希望。
但是也不能让姜暮知道他这么高兴。
沈砚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还是得委婉地表示惊讶和遗憾。
【怎么会这样？】
沈砚的嘴角抿了抿，不知道该不该笑。
姜暮：【前段时间我发现他在外面有人了，那个人还是我学校的学生，但是我不知道是谁，你说，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他为什么要找其他人呢？】
沈砚看了这话，又气愤起来，在他眼里姜暮就是最好的，但是那个男人却不知道珍惜她，还让她伤心，简直是个傻逼。
【那是因为他眼瞎心也瞎。】沈砚怒气冲冲地回复。
姜暮：【谢谢你安慰我。】
沈砚：【我不是安慰你，我是很认真的。】
姜暮：【嗯。】
见姜暮似乎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了。